*爆字數所以內收。
推開玻璃門,涼爽空氣迎面撲來。同學會地點選在一間日式料理店。店面外觀低調典雅,招牌和桌椅陳設以深褐色調為主,綴以淺色竹葉花紋,視覺上予人沉穩靜謐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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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鴉世|非禮.吻篇(番外:晨冬)】
——那是個令人懷念的寒冬早晨。 *** 今天是假日,會到學校上課的只有以升學考試為目標的加強班。 從上界回來後正好迎接寒輔尾聲,沒有放到幾天假的最後一個寒假,卻過得很充實。開學後,那個莫名其妙墜落到自家陽台的天使也仍然陪伴在自己身邊。不是因為負傷、不是因為任務。 ——戀人。比起情侶、男朋友和女朋友,「戀人」這二字更能直接道出情感。想到今後和凱恩的關係改變,歲總覺得十分不可思議。雖然還是沒自信,但她想好好把握這樣略帶迷惘卻清澈的情感。 凱恩趁著任務的空檔回到下界,只有特定族群看得見他們,因此即使他行走在歲的家中,也不擔心會被發現。按照習慣,他仍然喜歡從那間暫住過的客房進入住家二樓。下樓後在玄關找到歲,他輕揉了揉歲的髮,淺笑:「早安。」 歲對他的出現感道義外,畢竟昨天才剛見過面而已,「早安,今天也沒有任務嗎?」 「下午才要開始,早上想陪妳走一段。」 歲確認沒有人在附近後,踮起腳尖攬頸抱住凱恩,「謝謝你。」 「謝什麼?陪妳上課可是我的權利。」凱恩清爽一笑,牽起她的手踏出家門。 冷風迎面拂來,雖然已經穿了四件衣服加兩件褲子,身體依然冷得直發抖,歲還是很喜歡這樣寒冷的冬天早晨。整個街道靜悄悄的,城市彷彿還在沉睡,只有清道夫在街角洒掃的颯颯聲響。世界在這一瞬間顯得格外澄澈透明。 「哈啾!」歲揉揉凍紅的鼻頭,吸吸鼻子,「討厭,希望不感冒……」 「怎麼不多加件外套?」 「沒辦法,學校規定個人外套要加在校服外套下,那樣穿太難行動了。」 凱恩把圍巾解下,在歲的身上披好。屬於他的體溫從圍巾擴散到皮膚上,歲臉紅了起來。 這條屬於上界非禮機關的圍巾,不像時下流行的款式,鮮艷或者織上甜美圖案,相反的相當素雅乾淨,和機關制服接近的亞麻色,圍巾末端是飄揚的碎鬚,雖不搶眼,卻十分保暖實用。 「咦?這樣不行啦,你會冷……」 「妳有聽過鳥人會感冒嗎?」凱恩朗聲笑著,鳥人是他跟歲開玩笑時的慣用詞。「反正也是配給品,我那還有很多條圍巾備用。」 歲輕碰著暖呼呼的圍巾,已經不再因迎面吹來的朔風而感到寒冷顫抖了。圍巾一直以來都是歲對非禮機關的印象代表物,使得她視線不由自主地又飄向凱恩。 「怎麼了,我的臉上有東西嗎?」 「凱恩的脖子,露出來了。」 「嗯?啊,對哦。之前一直都圍著圍巾。怎麼樣,要摸摸看嗎?」 兩人停在天橋下,歲脫下手套,冰涼的手被凱恩捧起,凱恩微微彎腰配合歲的身高,讓她的手掌貼在頸上。 歲發出驚呼,「好暖和。」 凱恩淺淺微笑,「以後就這樣讓妳取暖吧。」 「真的都不會覺得冷嗎?」 「這個嘛,下界的天氣變化是比樂園還大,不過體質因素,我們蜜蜂不會這麼容易受氣候影響。所以,安心吧。」 「嗯……這樣子,凱恩好像我的暖暖包。」 感覺貼著頸子的手掌逐漸暖和起來,凱恩順勢俯身在唇上一啄,額貼著額,笑得溫暖。 「讓妳賺到了呀,這可是能用一輩子的超大型暖暖包哦。」 *** 歲把圍巾解下,因為在教室已經夠暖和,老師怕學生因此昏昏欲睡,規定上課不能繼續戴著圍巾。她小心翼翼地摺好,收進袋子裡。 旁邊的同學探頭,「嗯?新圍巾嗎?以前沒看妳戴過這條呢。」 「對啊,是一個重要的人送的。」歲淺笑。 《END》 -- 單純想看小倆口閃光&寫來消暑用的(艸) 芷苓意識到被人下藥時,已經來不及了。 燈紅酒綠的喧鬧街區,這裡是位於法律秩序邊緣的三不管地帶。白天看起來還算是像樣的住宅區,一入夜,所有「夜行性動物」紛紛群聚而來,尋求著僅存於黑暗的歡樂沉淪。 「再喝一杯嘛,我請妳?」 男子沉著嗓勸酒,向酒保又點了杯調酒,以精湛的技術在杯中加入藥粉。酒保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眉頭皺也不皺一下,繼續調給下一位客人的飲品。在這裡工作,自保的方式就要學著對一些狀況視若無睹。 會來這裡求樂的都不是什麼善類——即使是像芷苓那樣外表端莊的銀行職員也一樣。 「不……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芷苓抗拒著強烈暈眩,拿起珍珠色皮包,搖搖晃晃準備離開。她在下班後搭乘公車來到這間酒吧,光線昏暗、氣氛曖昧,隨著音樂舞動的人群肢體緊密貼著,侷促嬌笑和細碎呻吟彷彿和樂聲融化在一起。 「那我送妳一程吧?」男子彎起笑,暗中對旁邊正在跳舞、實際上不時偷瞄芷苓的另外兩名男性使了眼色。 「真的……不用……」芷苓想推開男子的手,反而被他箝制住。即使大喊求救也沒用,因為此地的規矩就是如此,切莫多管閒事。她慌亂地找著藉口,「……我同事……我男朋友……等等要來接我……」 「男朋友?」男子大笑,「有男朋友的女孩子,才不會來這種地方呢。跟我們玩一玩吧?」 不給芷苓反駁的餘地,他付清酒錢後,和另外兩名男性將芷苓半推半架地帶出店門。 「這皮包看起來品質不錯嘛,我幫妳拿著吧?免得待會掉了就不好了。」留著一小撮鬍子的瘦子笑嘻嘻地奪走皮包。 「不,別拿走……」 芷苓心一慌,腳下卻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勸酒的男子將她架好,旁邊有不少人正在看戲。 光頭男摩拳擦掌,咧嘴笑著,「不如就在這裡上了她吧?」 「死烏龜,今天這麼猴急?」男子拍了下他的後腦杓,啐道,「你想做給別人看啊?」 被喚作烏龜的光頭男聳了聳肩,「去開房間還要付錢。」 「怕什麼,我們有這個啊。」瘦子晃了晃芷苓的皮包,「裡面有不少現金呢,也有提款卡。」 「沒看過這麼蠢的女人……」 「是故意上鉤的吧?還裝清高呢,骨子裡根本是賤貨,哈!」 芷苓的腦袋越發昏沉,心想不該聽從同事的建議,來這間陌生酒吧。更不該喝下同事替她點的那杯特調。喝完沒多久,四週天旋地轉起來,雖然想尋求幫助,同事卻藉口到洗手間而自此消失蹤影,下一秒她隨即被男子纏上,無法脫困。 芷苓的無助地被他們帶往旅館,這一帶遠離鬧區,是犯罪的溫床。怎麼也沒想到會被認識一年多的同事背叛。她告訴自己,閉上雙眼,忍忍就過去了。芷苓眼眶發澀,卻沒有落下半滴淚水。 「你們在對我的女人做什麼?」 芷苓渾身僵住,不敢相信耳朵聽見的聲音。 男子挑眉邪笑,「怎樣?你也想參一腳嗎?好啊,只要給點甜頭,等我們爽過後,就讓你也樂一……」 砰! 看不清出拳的瞬間,男子瞬間倒地,揚起一片沙塵。兩旁的男子看傻了眼,回過神正要反擊,青年俐落地一踢一踹,兩人紛紛飛滾進一旁垃圾堆,翻了好幾圈,短時間內無法再起身回擊。 「滾。」 三人連滾帶爬地逃出視線範圍,珍珠皮包也掉落在一旁。青年將皮包撿起,拍去上頭的塵埃,回來攙扶起芷苓,審視著她的狀況,一面將大衣脫下、遮掩她的狼狽。 芷苓呼吸一窒,「……是你……」 他的出現、和方才險些遭到三名男子性侵害,芷苓無法判斷哪一個帶給她的衝擊較大。 「嗯,是我。」 實納淡淡應道,語氣生疏冷硬。 七年沒見,他變了。體格結實,身高比以前更加修長,氣質也改變許多,不再像以往面露暖笑。像極了入冬後的寒陽,明明沐浴在光芒中,卻感覺不到任何一絲溫暖。 「不可能……你怎麼會回來……」 「這些話,等離開這裡之後再說吧。」 迷藥的效果尚未退去,實納將她攔腰抱起,走到大街上招輛計程車。芷苓攀附在他懷中,令人懷念的清淡香氣撲鼻而來。 ——太好了,這點,沒有變。她的意識隨即陷入一片黑暗。 《待續》 算是本篇的後續,至於為什麼番外會比本篇還早寫……(謎) 芷苓在另一篇童話變奏曲《灰姑娘》中是擔任壞姐姐的角色,為了陷害主角亞嵐自己摔成重傷,在住院治療時認識了實習醫生Sena,也就是實納。不過實納實際身份是非禮機關成員,跟凱恩的代號一樣是「勿吻」,可以透過吻來下達命令。 後來被一些事情糾纏上,就和芷苓分手了。分手時還說了很傷人的話,所以重逢時芷苓才會那麼難以置信。番外很虐就是了,要到很後面才甜得回來。不過本篇也沒甜到哪去……(炸) 【鴉世|追逐光的孩子(一)】
*鴉世非禮系列衍生文。 每個人都會有願望,就連死刑犯也不例外。 不論是真心誠意的、慈悲為懷的、捨己為人的溫柔願望,還是難以實現的、不切實際的、令人大笑的荒謬願望,這些願望構成了上界——樂園的存在。 對下界人類來說,樂園就是實現願望的場所。在現世無法實現願望,死後可以在那裡盡情過著夢想中的生活。沒有人會逼著你去學習或就業,想要整天躺在草地上發呆也可以。 然而在傳聞中,只有被天使眷顧的人,才擁有進入樂園的權利…… *** 從發送處領到了每日配給的黑麵包,又乾又硬,以劣質的穀物作成。希露佳對此沒有任何抱怨,將麵包拽在懷裡,鑽過人群往小巷跑去。 他的體型嬌小,皮膚蒼白,存在感薄弱,毫不起眼。就連體能也差其他同齡孩子一大截。隔壁小他兩歲的法提已經能和大人一起工作,希露佳卻因為體格弱小,現在還沒有工作適合他。 希露佳回到家中,窗戶半啟,陽光照亮了陰暗室內。在暖爐前添入柴火,用木勺攪拌冷卻凝固的濃湯,撒下撕碎的半塊麵包。重新加熱的濃湯飄散溫暖香氣,麵包塊載浮載沉。 三兩成群的野貓聞到香氣,從特地敞開的窗戶躍進,幾隻幼貓蹣跚地跟在母貓後面,過來舔食盛放在木盤中的濃湯。 母親在生下他後便因血崩而撒手人寰,父親又在他八歲時因為礦場坍塌身亡。自那時起,他就和附近的野貓共享著這棟屋子。以每日配給過活。 希露佳蹲在一旁,輕輕撫摸專心舔湯的貓咪,掌心傳來的柔軟觸感讓他揚起淺淺笑容。像是想起什麼般,從桌上抓起另外半塊麵包塞進外衣內袋,讓貓咪替他看家。 繞過窄小巷道,這裡的街區分成貴族區、商業區和平民區。在平民區接近工廠的河流旁則是沿岸建築的貧民窟。這裡沒有貴族區的繁文縟節、沒有商業區的浮誇熱鬧,有的只是在社會邊緣掙扎生存的罪犯或流浪者。警衛會定時來此巡邏避免鬧事。 但同時這裡,也是躲避大眾注意的好去處。 希露佳繞過幾條巷子、憑著體型優勢鑽過一個又一個矮洞,將喧鬧人聲拋在後頭,推開斑駁鐵門後,一塊空地豁然出現眼前。兩旁是遭到爆破的建築殘骸,又有諸多廢棄家具棄置於此,形成天然的「秘密基地」。 「阿莫!」 對方坐在水泥管上,愜意地揮了揮手。希露佳靈活地爬上他隔壁的位置。 希露佳很喜歡莫凡彼,對於擅長打獵的他抱著憧憬羨慕的情感。莫凡彼也是三年前那場遠征的少數歸還者,是鎮上的名人。歸還者領有政府每月按時給付的優渥薪水,工作內容不外乎四處發表遠征感想。他對這份工作厭惡至極,總是翹班來這裡打發時間。 「餵完貓了?」 「嘻嘻,阿莫怎麼知道?」 「渾身的動物腥味,遠遠就能聞到了。」 擅長打獵的莫凡彼,自然對動物氣味相當敏感。接過希露佳遞來的麵包,對粗糙的品質沒有抱怨,張口咬下咀嚼。縱然胃如嚼蠟,但在一年前,同樣在這個場所,希露佳的一小片受潮麵包卻給了他活下去的動力。 他要保護希露佳,帶他離開這個骯髒、絕望的故鄉。 「吶,阿莫我問你,真的有那種地方存在嗎?」 「什麼?」 「極樂天堂啊、西方樂園啊。可以實現願望的夢之淨土。」 「那是死人才去的地方。」莫凡彼白了希露佳 一眼,「你該不會想去吧?那你養的貓怎麼辦?」 「一起帶過去就好了吧?」希露佳天真地想道,「既然是樂園,就不會拒絕貓咪吧?貓很可愛啊,很溫暖也很溫馴。」 「那種地方不存在的。人死了之後,就什麼都沒有了。財富、記憶、情感……一切都會消失殆盡。在旁人記憶中的存在感也會漸漸被時光抹去。」 「咦?咦?可是我還不想死啊。」希露佳驚惶地揮舞著手,「死掉就見不到貓咪跟阿莫了……」 莫凡彼彈了下希露佳的額頭,剛才到現在第一次浮現微乎其微的笑意。只有跟希露佳相處的短暫時光才能得到放鬆。「笨蛋嗎?人還活著,就別一直去思考跟死有關的事情。」 「可是……那裡是沒有痛苦、沒有死亡的樂園啊……」希露佳明顯陷入兩難。 「那種地方只存在於神話故事,神是不可能真的為人類實現願望的。」 人生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許願什麼的,只是可笑的妄想罷了。不努力就沒有飯吃,不戰鬥就活不下去,這是他在那次遠征中得到的感想。孩子的童稚純真在他身上已經蕩然無存,也許是因為這樣,莫凡彼才會格外喜歡希露佳。 對莫凡彼來說,對世界抱持著希望、天真單純的希露佳,就像「光」一樣。 急促的嗶嗶聲想起,莫凡彼臉上的笑意瞬間隱去,嫌惡地掏出呼叫器關掉——同時也是政府單位的追蹤器。避免他這個家喻戶曉的遠征英雄做出什麼出軌的事情來。 莫凡彼臉上蒙上一層陰霾,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看來似乎是遙遙無期。原本開朗健談的他,也漸漸斷絕和他人的來往互動。為了他想做的事情……不能夠有太多千掛的事情。 他的血親已經都不在世上了,這個世界唯一讓他掛念的,只剩下希露佳。政府也明白這點,並以此作為要脅。他不能叛變反抗、不能公開遠征的真相、必須成為傀儡讓政府操縱,讓人民燃起對遠征的興趣。 他憎恨只能讓人利用的自己。更憎恨無法帶希露佳逃出這個腐敗國家的自己。 「阿莫下午還有行程?」 「嗯,跟往常一樣,四處巡迴露面演講。」 「真好,又有好多食物可以吃了呢。」 「一點也不好,那種場合噁心到了極點。」 「噁心?」 「……不,沒事。」 他不想讓希露佳知道太多真相,除了不想讓他身上的光褪色以外,也是避免政府有藉口拿希露佳開刀。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再者希露佳也沒有能力承擔真相的。這個國家,除了自遠征回來的歸還者以外,大家都做著美夢。然而即使他們知道了真相後,又能如何? ——即使光存在,也遲早會被黑暗一步步吞噬掉。即使或出生命,他也要守護微弱卻照耀自己的光。 「我會帶吃的回來給你,別再把麵包分給貓了,不然會永遠長不高的。」 希露佳開心地歡呼,但莫凡彼卻沒辦法像他一樣感到欣喜。視線投向佈滿厚重雲層的天空。 「看來待會,會有一場傾盆大雨呢。」 《TBC》 -- 只是想寫點嚴肅的沒有閃光的東西,光的孩子是從契約者的角度去看非禮機關。蠻喜歡莫凡彼這孩子的XD 其實光的孩子兩個人都是,他們彼此追逐著。卻不知道對方也在追逐著自己。 大概會有三~四回左右,想快點把希露佳跟莫凡彼的故事交待清楚……試著不用太軟的筆調去寫,不過感覺還是好難。就當作是我的個人風格吧哈哈哈XDDD 總覺得焦點好像太集中了,很想拓展開來可是總是懶得想配角的設定……(爆)他們是將來樂園的攝政王和輔佐國師。 【鴉世|神的孩子(三:規則)】
——一體兩面是這個世界的規則。有人收集夢與回憶,就有人吞噬夢與回憶。 凱恩腦袋湧現今天的筆記,一邊和勿視練習對打。現在已經是下課時間,但凱恩為了檢視自己這段時間的學習成果,提出跟勿視一對一搏擊的要求。 非禮機關分為三個部門,機關部門、實習部門和後援部門。實習生自實習部門畢業之後,會依照成績編入機關部門或後援部門。他想進的就是機關部門。 凱恩從老師身上學到許多培初沒有告訴他的事實。例如在內城外還有一層外城,但生活在內城的孩子,在成年前是不允許到外城去的。他們被妥善保護,在成長到足以獨當一面時,才准許接觸那些與他們不同的靈魂。 勿視是凱恩的老師之一。非禮機關的三巨頭——勿視、勿聞、勿言,三人會輪流為這些新生開班授課。內容以蜜蜂的歷史職責解說、能力培養和實戰練習為主。他也是培初親自委任好好教導凱恩的人選。勿視不排斥這樣的工作,甚至可以說是感興趣的——他從千年前就認識培初到現在,還沒見過他對誰投以這樣的重視。 他很好奇,凱恩會是「下一個」嗎? 勿視臉上不曾顯露疲態,猛烈的攻勢讓凱恩招架不住。他素來以高強體術著名,甚少有新生膽敢在課後獨自挑戰勿視。夕陽從窗框外斜射而入,獨立的搏擊訓練室內凱恩滿身大汗,勉強接下一記腳踢,穩住呼吸後退,壓低身姿俯衝,試圖攻擊勿視的腰側空隙。 然而勿視老早就已經「看到」凱恩的打算,側身閃過、接住凱恩的拳頭,借力使力將凱恩摔了出去。 「還不夠。你以為這種程度就足以應付突發狀況了嗎?」 跌坐在地上的凱恩氣喘吁吁,「有後援部隊在……不需要擔心夢魘吧?」 勿視搖頭,「就是因為有後援部隊在,才更加不能鬆懈。沒有人能夠保證夢魘不會突襲樂園。萬一後援部隊被打倒了,誰該挺身保護樂園?」 「……蜜蜂。但我沒想過,後援部隊會被打倒……」 勿視雙手環胸,淡然搖頭。雙眼被黑布遮蔽住的緣故,看起來更加高深莫測、難以捉摸。 「樂園像是一個蜂巢,蜜蜂下去各界採收花蜜——簽下契約的靈魂——回來,讓人們在此地安心完成未竟的夢想。這就是你們的職責。所有的蜜蜂都必須有上戰場的覺悟。」 凱恩沉默半晌,「老師,我們的敵人,真的是夢魘嗎?」 夕陽餘暉映射在凱恩稚氣未脫的臉龐上,這樣的角度令他看起來與培初更加神似。凱恩不像平常一樣笑嘻嘻的,沈靜的側臉彷彿他已經窺探到那被刻意隱藏的真相。 夢魘會吞噬夢境和回憶,影響人類的精神狀況。是一種誕生自負面情緒的產物,夢魘的中樞謂之「曰」,命名由來已經無從得知。負責蒐集回憶與願望的蜜蜂自然容易被他們盯上。 至於究竟是夢魘先誕生?還是集中願望與回憶的樂園先出現?兩者的因果關係同樣埋沒在時光的洪流之中。 「除了夢魘以外……是不是還有什麼,在威脅樂園?」 勿視一怔,有那麼一瞬間,他彷彿看見初次相遇時的培初。他拉起凱恩拍了拍頭,後者露出不解的迷惑神情。 「我很想告訴你答案,但是規定就是規定。想知道答案的話,就往上爬吧。進入機關部門後,自己來找尋真相。」 勿視彎起嘴角,看著凱恩眸中燃起的堅定,他知道這孩子追上來的那天想必不遠了。 《END》 -- 先貼著,下班再來改XDDD -- 第一次在Evernote中打完的文章。還是會有點擔心他到底能不能妥善存檔…… 總覺得存在本機比較有安全感QQ) 可是他的版面跟分類方式好舒服,很適合我這種寫到一半想跳別坑的人(炸)如果有日曆功能就更好了…… 這篇規則也是在寫設定居多XDDD 【鴉世|神的孩子(二:學習)】
「蜜蜂為什麼需要作戰能力?」 以實習生的身份進入非禮機關後,凱恩在勿視親授的入門課堂上如此提問。 其他同學埋頭抄著筆記,只有凱恩神情認真地望著他。勿視在接下這個職位時,便因為承擔龐大力量而失去視力,他習慣透過鴉靈元感知萬物的存在。即使眼睛看不見,心的視線卻看得比誰都遠。 勿視沒有準備教材,那些應該授予這些新生的內容每年不斷複誦,早已深深烙印在腦海中。 「每位新生必須具備一定體術能力,並具有熟練操縱鴉靈元的技術。未來會以此作為你們分發單位的依據。不論你們分配到的職位是否需要戰鬥,將來萬一遇上突發狀況,所有蜜蜂都需要投入前線作戰時,已經接受過訓練的你們才不至於慌了手腳、不堪一擊。」 「原來如此,謝謝老師。」 勿視觀察著這名千百年來和培初相似度最高的孩子,與培初如出一轍的璀璨金髮及俊秀五官,十四歲的外表仍透著稚氣,比起同齡生多了股沉著。 凱恩面對環境轉變所表現出的態度,和培初靜如止水的反應不同。身為神的培初向來位於「外側」,以旁觀者的身份自居。凱恩則是走在中間,風一般澄澈無色,卻也擁有風那難以捉摸的特質。 若說培初總是站在岸上漠然觀察,凱恩則是赤腳走入溪中、讓水慢過腳踝,處於進退皆易的位置。 ——有意思。 這孩子不介意去碰觸這些混亂、混濁的事物,相反地,他很能在這些漩渦中秉持自我。身為蜜蜂應做的不是只有效忠主神而已。許多神的眷屬缺乏自我意識,在為機關效命時總傾向隨波逐流。雖然那樣對蜜蜂的工作並無特別影響,但長久下來,容易導致機關變質。 他還能撐多久?培初還能撐多久? 這個組織已經存在上千年了,曾經變質過一次也付出慘痛代價。勿視雖沒有親身經歷,但忘不了培初帶他去事發地點時觸目所及的枯草荒原、斷垣殘壁。那裡是樂園的初始之地,卻被「天使」毀於一旦。 凱恩在筆記本上書寫幾段文字,又抬起頭。 「跟什麼作戰呢?」 「夢魘。」勿視勾起微笑,雙眼被黑布蒙蔽,卻透著讓人悚然的笑意。 「或者,對蜜蜂來說,亦能稱作蜘蛛。」 《END》 -- 神的孩子這系列獨立出來了。感覺這個標題超容易撞的哈哈XD 不過我本來就試寫給未來的自己看為主,知道在指誰就好。其他世界也會用類似的標題去寫些神與孩子之間的事情。挺喜歡透過這樣去探討摸索「神」的神性跟人性:D 這篇超短XDD 後面感覺會有點長所以先斷著。算是補完機關的敘述。不過我感覺以後還是會常常變動吧(炸)視角也會不定時在幾個人身上跳躍,看不習慣這種練習短文的人先說抱歉了XDD 基本上每個小短篇都是各自獨立的。 【鴉世|神的孩子(一:起點)】
父親總是淡淡笑著。 對誰都保持距離,卻也比誰都要接近。站在他面前,不管心裡有什麼秘密都會被他聽見。 ——因為他是神啊。而我是,神的孩子。 在我離開主塔,結束和父親一起生活的日子後,我才漸漸明白這個頭銜的意義。 「神的孩子」不只一個,有許多蜜蜂都是誕生自父親的血。但拒絕成為蜜蜂、決定從事其他工作的大有人在。相反地,也有通過遴選後、進入非禮機關的普通人。 父親總是輕輕幫我梳著亂翹的金髮。大家都說我和父親神似,唯獨髮質總是亂翹,沒辦法像父親的頭髮一樣乖順貼服。好幾次嚷著想要直順的頭髮,總是未能如願。 「那成為神之前呢?打從出生開始,父親就是神了嗎?」 「那是我選擇的,沒有人逼我這麼做。所以我也希望,你能選擇你想走的路。」 父親幫我修剪著過長的瀏海,怕髮絲掉進眼睛裡,我閉上了眼。除了剪刀喀擦喀擦的聲音以外,還聽見了其他的,心跳、微風和光的聲音。 「即使你是誕生自我的血、將來會被安排成為非禮機關一員的『蜜蜂』,我也仍然希望你能思考自己的能力跟願望。」 「到你十歲正式進入實習生課程為止,還有五年可以去探索。到時候再告訴我你的願望吧。」 父親的笑容很淡,跟陽光一樣溫暖,跟微風一樣令人舒適。神跟人類有哪裡不同呢?彷彿什麼都能夠包容的淺笑,我想就是這個了吧。 那時起,我下定決心,要幫爸爸完成夢想。即使日後只會是上司跟下屬的關係也無妨,我想成為父親的助手,幫他一起完成願望。 五年後,我也如願披上了象徵蜜蜂翅膀的亞麻圍巾。 *** 距離天空最近的祭壇後方砌了座水池,專供儀式時為新誕的蜜蜂受洗。陽光自天窗灑落,水面宛如覆蓋著一層金紗,蜂蜜般閃閃發亮,增添了抹悠然平靜,這樣的下午甘醇醉人。 培初坐在池畔,並不介意被池水浸濕衣袍下擺。他拍撫著凱恩的背脊,那燦金色的小小腦袋趴在腿上睡得安詳酐甜。 勿視步上臺階,連帽黑袍長及地,垂肩的銀色髮絲柔順如綢緞,雙眼以黑帶遮住,即使如此,卻不影響他辨認方位,行進流暢而悄然無聲。 「難得你會遲到,勿思那孩子就是缺了些心眼,別跟她計較。」 「既然你也清楚,我就不解釋了。」勿視聳聳肩,看向培初腿上的孩子,「外觀來說,是目前為止是最接近你的孩子。個性呢?」 「每個人的理解不同,要你親自去認識才會有正確答案。」培初微笑不多作解釋。「升上實習生後就交給你了,他是個懂事的孩子,不會添亂子的。」 「希望如此。」勿視依然抱著觀察的態度,「已經決定好代號了嗎?」 「代號吻,很適合吧。」 勿視噗哧一聲笑出來,「他會恨你的。」 「為何這麼說?」培初不解地微微歪頭,讓本來就娃娃臉他看起來更像個孩子。「星子跟我提示過他的未來,這個代號和能力會有助於他面對困境的。」 「好,當我沒說。」勿視大有等著看好戲的心態。 和這個孩子相處的未來,想必很令人期待。 《END》 -- 我已經不知道怎麼填標題了XDD 照理說是跟上界、非禮機關有關,可是非禮機關的主線都是非禮?篇,這裡也沒有提到歲、分在吻篇好像有點偏頗……不過好像也OK。 只是單純想寫寫凱恩而已。他是我最早用心去描寫的男主角,可是官於他的過去卻著墨很少。寫寫看結果出乎意料得治癒ˊ艸ˋ 也好想寫後面他跟勿視的互動。 雖然「神&神的孩子」這樣的組合也可以套用在Lym跟培初身上,不過還是想試著寫出另一種組合……培初&凱恩。這組之間的親情羈絆比較沒有這麼濃厚,多了上司下屬間的階層感。不過也是種萌點呀哈哈。而且以前設想中的培初是個假天然黑啊XDDD 說起來之前的短文還欠了三篇……慢慢補吧!感覺觸篇會窗掉XDD (現在才剛突破一萬字) 【鴉世|藍調(番外:剪紙)】
女孩的興趣是剪紙。 粉刷成深藍的牆上貼滿了淺色紙張,圖案從植物到人像都有。 她以這種方式表達夢境,也藉此連結現實與想像,讓自己的生活空間佈滿深愛事物的姿影。只要她回到深藍房間,就像魚回到海洋的懷抱一樣,感到無比安心自在。 鬆開上班時接待客戶而盤起的髮髻,鬆軟微卷地披散在白色床單上。抱著棉被閉上眼,沉入夢鄉。遠遠地,彷彿可以聽見浪潮聲,一陣陣拍打撫觸著心裡最柔軟的一處。 在那裡,有個少年等著她。 *** 男人的職業是公關。 為了塑造特定形象而留長的深色長髮,隨性而不失俐落地紮起。左右耳各有一和兩個耳環。許多女孩就喜歡他流露的自信和閒逸,說這是雅痞風,男人也就順應喜好朝這個方向經營。 如果出的價碼夠高,也是能帶出店、或是主動夜訪提供額外服務。然而他並非來者不拒,只接受年輕女性的欽點委託。既然要從事這個行業,與其勉強自己,不如樂在其中。 他不認為以身體換取金錢有任何不妥,原則是不當第三者、拒絕介入家庭、交易結束後便不會私下來往。 這些讓女孩視為「難以攻略」的原則,使他成為店裡的紅牌之一。 *** 「你終於來了。」 女孩正捧著提拉米蘇從廚房走出,將甜點放在桌上,直接向男人撲了上去,雙手勾住脖子,赤裸著雙腳在空中擺蕩著,將身體重量全掛在他身上。 這個房間呈現著一股猶如沉浸於海水般的深藍色調,日光從窗外透入,即使採光十足,仍然予人夢幻、抑鬱、閉鎖等多重印象。 房內收拾得乾淨整齊,開放式廚房一塵不染的桌面、和整齊掛好的鍋碗瓢盆也顯示出女主人對於潔淨的要求。角落擺放著吉他,牆上還有不少書架、畫框跟薰衣草乾燥花束。 看來是個興趣涉獵頗多領域的文藝少女……但他並不討厭。 「好想你哦,清。」女孩蹭著男人的頸肩,鬆軟的波浪捲髮散發著沐浴過後的淡淡香氣。 僅著單薄白紗睡衣的身軀柔若無骨,溫暖柔軟,對一般男人來說或許十分危險,但他目前擺在心頭第一的仍然是確認工作環境、瞭解服務對象等公事。 男人臉上的笑容僵了半秒,伸手環抱住女孩的腰,輕緩讓她腳尖落地。動作溫柔而不失禮貌。拿捏著眼前這個女孩可能希望他保持距離還是喜歡更多接觸。 「小姐,我的代號是藍,不是清。妳要不要確認一下,是不是找錯人了?」 「我知道呀,但你對我來說,就是清。我選擇的對象一直只有你啊。」 店裡的情報組曾經調查過她。鄭怡涵,二十五歲,單身,在外商公司擔任業務部門主管,公私分明,感情生活單調得近乎空乏,感情史上只有過兩次交往經驗,但均短短不到一個月便告吹。 「你的髮型、眉眼、談吐……」女孩不知是有意無意,冰涼指尖輕撫過藍的髮稍、眉間和唇角,甜著嗓笑道,「全身上下每一個部份,都是我所認識的清沒錯呀。」 顯然是將他當成替代品了。 過去不乏有過這樣的案例,因為外表、身高、談吐或個性和過去認識的對象相仿,而提出扮演替代品藉此達到滿足的要求。這樣的客人有輕鬆也有棘手的一面。藍開始評估起她會是屬於哪一類。 前者的思路比較好理解,這類的客人要求不會太多,只要當作家家酒或是演場戲取悅她,玩得盡興後就會颯爽付錢離去。至於遇過比較棘手的對象,會將他與過去分手對象攪和在一塊,即使任務結束也糾纏不清,將場面弄得難堪不已。 女孩將點心茶水擺放好,拿來一整疊的精緻色紙,開始打稿剪紙。她現在表現出來的形象,和藍日前在書面報告上看到的幾乎判若兩人。整個人就是空靈輕巧的代名詞,令人捉摸不定。 那名曾經在眾人面前潑了貪污主管一杯咖啡的嗆辣鐵娘子,私底下竟是個穿著睡袍、喜歡剪紙、打著赤腳在家裡小跳步走動的女孩?……也罷,有些女孩甚至表面一副清純可人的模樣,私下卻腳踩五條船,被揭發時還能楚楚可憐哭訴她是如何遭人陷害與蒙蔽…… 「所以……找我過來的目的就是看妳剪紙?」藍托頰,語調帶著些微暗示的誘惑,「我以為妳有特別需求,才會花這麼多錢在我身上。」 「剪紙不好嗎?」女孩眨眼。 「怡涵……」 「不是、不是這樣。」她輕敲桌面,臉頰微鼓,「你總是喊我寒的。寒冷的寒。」 「好,那麼寒,妳喜歡清的哪裡呢?」 既然她要他當清,那就當吧。他試著旁敲側擊出這名男子的身份。是前夫?前男友?還是初戀情人?抑或是難忘的青梅竹馬? 身為女性或多或少都會保留身為小女孩時的純真情感,只是隨著年齡的增長、社會化和各種歷練累積,逐漸被旁人的眼光、加諸在身上的責任包袱給深深藏起。 他的責任就是讓這些女性,在與他相處的這段時間,卸下那些面具和外殼。感受他的呵護疼寵,達到放鬆身心、調適壓力的目的。 「清就是清,清很溫柔……會在第一時間陪伴在我身邊,也瞭解我的需要和情緒,總是陪我討論、解決難題,也會提醒我要冷靜思考,不能讓情緒牽著走……」 女孩放下剪刀,靜靜述說著清的個性,和對待她的方式。即使身份仍然不明朗,但藍也對這號人物有了基礎瞭解。不算太難,只是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一直都好寂寞呢,但是只要清在身邊,不管遇到什麼麻煩客戶,都能夠應付過去。」 女孩說著說著,自故自地笑了,用湯匙輕挖了口提拉米蘇,湊到藍的唇邊。 「來、特地為了你做的呢、啊……」 藍順從地嚥了下去。可可粉的苦味、中間奶油的甜味、和底部消化餅形成多層次的口感,十分溫順好入口。 「很好吃,最喜歡寒為我做的甜點了。可是只有這些不夠呢。妳不想吃點別的嗎……?」 女孩楞了下,伸手捧住藍的臉頰,未施脂粉的唇瓣貼上,也嘗到提拉米蘇殘留的甜味。 「好啊。」 《END》 這篇口味有點重,盡量輕描淡寫了XDDDTZ 寒其實是清醒的這樣。 剪紙將各式各樣的花草魚類動物貼在大海般的牆壁上營造出自我世界的FU……大概是想表達這類的場景。 要說主軸的話大概就是一個中二病的女孩花錢要人陪她一起中二的故事。(幹) 我好像每次主軸簡述都描述得很亂七八糟XDDDD 故事的基調還蠻清冷抑鬱的吧。 雖然灑糖很多可是兩人並沒有達成共識。後來藍就會不爽了XDDD 扮演到後來得知她只是在做夢後會想叫她清醒。 可是這樣違約了XD 不可以干預交易對象的意願……除非有嚴重影響到交易內容。 清這名字我用好多次了……備用的還有蒼或青……就是跟藍相近的顏色。 |